自进入‘倒计时’以来，折原临也明显发觉自己吐花的次数变少了，时常能感受到枝杈横陈的花哽在喉咙口，性格张扬得宛如那个池袋的凶恶的金发男人。黑色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是新宿情报屋吗？我需要一些情报，一切面谈。

                                                                             ——时间：10:00 地点：池袋一丁目 松屋」

      

        “喂喂，居然把地点定在池袋，是何居心呀~”折原临也无奈地看着新收到的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踌躇着，不知是否应该接受这次委托。“嘛，还是不忍心拒绝可爱的人类呢~”最终折原临也内心对于人类的狂热占了上风，「好的~请告诉你的特征吧~」折原临也坚定地按下了发送键，“唔，明天还要跟那只草履虫‘见面’，今天可要早点……咳！咳……咳……”折原临也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形态尖锐的异物从食道随着肌肉收缩挤到了喉口，“啪”地一下湿哒哒地落在地上，沾着透明胃液的白花在地上慢慢舒展着，“真是……这花吐症最后几天……还真不让人安生……”折原临也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走回了卧室，“嘛……早点睡……”

        平和岛静雄盯着眼前的满脸惧色的债主，“那你就快点还债啊！”“恩，你总共欠下……”汤姆在旁配合到。平和岛静雄听着那一长串他难以理解的数字走起了神，而在此时那个原本满脸惧色的债主却突然暴起发难，紧握着不知从哪儿掏出的水果刀向着平和岛静雄身边的汤姆刺去，回过神来的平和岛静雄轻易地制住了不知死活的男人，脑内闪过‘这点程度都比不上死跳蚤的一根毫毛’。“你这家伙！”平和岛静雄淡色墨镜后的眼睛充斥着怒火，抄起了手边的防盗门正面拍去，不出意外，男人被恰到好处地拍进墙壁五六厘米。“静雄你消消气啦，打死了还怎么讨得到款嘛。”汤姆一如既往地安抚着平和岛静雄。

      “切，就这点程度，还学死跳蚤那家伙挑衅我……”平和岛静雄不由自主的轻声嘀咕，说完后却意识到自己又无端想起了折原临也，“啊……烦死了……”平和岛静雄挠着脑后的金发，再次忆起了赛尔提说的那句话，‘那只死跳蚤怎么可能喜欢我啊，真是……’平和岛静雄看着嵌在墙里无力挣扎的男人，暂时停止了思考，走到了他的跟前，“所以说你还不还债！”男人吓得打了个机灵，“还！还！一定还！”男人害怕的颤抖着，平和岛静雄再次用眼神威胁，注意着男人眼里的反抗一点一点湮灭，“汤姆前辈，他就交给你了。”

       折原临也到达了指定地点，服务生引领着他走进了一个包间，但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时，笑容一瞬间僵硬了。

       平和岛静雄呼吸着逐渐变得恶劣的空气，“呐，汤姆前辈，今天应该没有其他工作了吧？”“额，是啊……”汤姆本还在疑惑自己的后辈今天怎么了，但当他看到平和岛静雄狰狞的表情时瞬间明白了一切。“啊，静雄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谢谢了前辈。”平和岛静雄开启了定位折原临也雷达，向着那只让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跳蚤进发。

       折原临也看着左腿打着石膏和自己有着‘旧识’的客户，觉得周遭的气氛安静的诡异，不由戒备起来，“啊……你是……”“情报屋，我们又见面了。”轮椅上的男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折原临也的怨恨。

       ‘不妙啊不妙啊~’折原临也心里暗道，‘早知道应该让波江先查一下的，果然什么事情只要一涉及到小静就会变得糟糕起来。’隔挡包间的帘子被窗外吹进的风微微撩起，帘子底部露出的一排排穿着黑皮鞋的脚让折原临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啊，所以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需要情报可以考虑给你个友情价哟~”折原临也装傻充愣到，走近了那个男人却没有在桌子对面坐下。

       “上次的情报已经让我变成这样了，”男人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又怎么会再敢买你的情报呢？”折原临也从微妙变化的气氛中察觉到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想慢慢地退出房间，“哈，先生真是说什么话呢，情报屋可从来不会卖假情报呐~”然而折原临也刚退回了半步，男人就正大光明地打了个响指，一大群人高马大的保镖就从帘子后面涌出。

       “情报屋先生是没卖给我假情报，但是这情报似乎不全啊。”男人表情瞬间崩坏，折原临也见大战一触即发，于是顾不上废话，大脑飞速运转，筛选出最合适的逃跑路线。折原临也弹开早已攥在手心的弹簧刀，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人开始突破。

       小刀轻易地划破了对手的腰部，“你们这种身体素质和小静比起来都不够格啊~”折原临也顺利的干翻了面前的几人，但不慎被抡起来的椅子砸中后背，强烈的震感从背部传达到大脑，折原临也强压下那股想吐的反胃感，手上丝毫不迟钝地‘开路’。黑衣人被划伤的部位都不是致命的位置，但足以让非专业的打手们疼地倒地直叫。

       折原临也暗自唾弃自己对人类泛滥的慈悲心，终于看到了那扇透风的窗户，他处理掉身前的几个小喽啰，越出了窗。本该是一切顺利，但折原临也在下降过程中却感受到了来自食道的一阵剧烈地绞痛，“咳……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折原临也重心不稳的摔落本就不大的落脚点，只能靠身体良好的反射神经伸手扒住了一块凸起。

       折原临也忍受着食道传来的刺痛，隐约听到从窗户传出的撤离声，松开了手让自己从五米高的半空自由落体，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脚跟被震得发麻，“咳！咳……”折原临也难耐地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都处于眩晕的状态，但常年处于逃跑意识的大脑驱使着折原临也的身体向池袋几条晦涩隐秘的小巷跑去。

       折原临也浑浑噩噩地跑着，直到周身围绕着凶狠气场的金发男人向他投来了一根扭曲变形的路牌，折原临也下意识的用手格挡，骨裂的疼痛直直刺入大脑，昏迷前折原临也脑海里只留下了两个字，‘糟了。’

       平和岛静雄看见折原临也的那刻想也没想就扔出了手中的凶器，然后他就看见那个黑发的男人出乎意料地被击中，直直倒下。

       平和岛静雄前所未有的慌了神，冲上前掀开压在折原临也身上的路牌，“喂！跳蚤你怎么了！”“……”不省人事的折原临也给了平和岛静雄一片沉默。平和岛静雄忘了自己来兴师问罪的初衷，捡起了折原临也，拎着他的帽兜，又觉得哪里不妥，思前想后终于别扭地改拎为抱，冲向新罗家。

        新罗在听到“乓乓乓”像是与他家大门有着深仇大恨的敲门声后，及时地冲到玄关处抢救回了他家的门，然后看到平和岛静雄亲昵地抱着死敌折原临也的破天荒景象。池袋密医良好的地下工作者素质让他没有失态地叫出声，但也变得结巴起来，“静……静雄，你确定你怀里的是临也吗……”

       “啊……”平和岛静雄皱着眉头答道，“今天这只跳蚤不知道怎么了，我轻轻……”说到一半又发现这似乎是他自己的错，“啊，你别管了，快帮我看看这只跳蚤怎么了。”平和岛静雄走进门，像是握着烫手的山芋般把折原临也扔在了沙发上，昏迷中的折原临也被这粗暴地对待弄得咳嗽起来。平和岛静雄这才想起折原临也还是个病号，伸出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然后掩饰一般地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静雄你要抽烟的话去外面，对病人不好的。”新罗拿着一大堆医疗器械熟练地给折原临也检查起身体。平和岛静雄闻言乖乖走了出去，把门虚掩起来，“明明是这只跳蚤自己作死为什么我要那么担心啊！”平和岛静雄咬着烟头恨恨念叨。

      许久，新罗推开虚掩的门，“诶，静雄你还在这里啊。”“跳蚤他怎么样了？”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诺，你自己看。”新罗稍稍侧开身，“目前死不了，左手骨裂，有一点发烧，食道里面卡住的花也给他取出来了，现在睡着着呢。不过算算日子，明天也是三十号了，离死不远。”平和岛静雄听到前半段话刚松了一口气，又被后半段噎了回去。“那……要怎么办啊……”平和岛静雄干干地吐出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上次赛尔提跟你说了吧，临也得了花吐症，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不过这个病也好解，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亲他一下就好。”新罗摊了摊手，“趁现在他昏迷也是个好时机，不过你别指望他醒过来会把你当救命恩人感激就是了。”

       平和岛静雄没说什么，走到躺着的黑发青年身边，轻轻俯下身，但这个吻最终没有落下，平和岛静雄摸了摸折原临也安静的眉眼，起身离开，“切，这只跳蚤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死了最好，池袋也能和平一点。”

       平和岛静雄走后，折原临也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刚刚新罗给他正骨的时候他就醒了。折原临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对着走进来一脸爱莫能助的新罗说到，“呐，你看，没用的。怪物就是怪物，怎么会想到救死扶伤。不过小静居然把我送来你这儿治疗而不是趁机弄死我真是个奇迹~”新罗丢给床上的病号一个‘都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的表情。“不过确实把花吐症传染给小静不是个好主意~”折原临也权当没看到新罗的表情，“如果传染给了小静我岂不是要给小静殉情？哈哈哈~”“所以临也你就这么甘心去死？明天是第三十天了。”“恩……不甘心啊……挺舍不得可爱的人类们的……”折原临也不走心地回答道。“算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觉得好点了就回去吧，下午我还要和赛尔提约会呢~”新罗下了逐客令，离开房间留下折原临也一个人。

       

       折原临也回到新宿，波江仍是雷打不动地到了点就下班，“波江，我明天就要死了，至少陪我死前吃一顿火锅嘛~”折原临也举了举手中提着的装满了食材的购物袋，“不要。记得死前结清工资。”波江无情的地给予折原临也回绝。“诶，那我就只能和人类们一起享用啦，恩，要先研究一下火锅的做法~”折原临也没有太过失落，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把食材和砂锅放在茶几上，蹦跳着到电脑前查阅菜谱。

       平和岛静雄在回家的路上，前方传来一片喧闹，似乎是什么朝会一般的东西，平和岛静雄感叹现在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但在路过的时候却听到，“为了我们伟大的izaya！”大多数为少女的信徒们狂热着，平和岛静雄驻足聆听，确认自己所听到的“izaya”确实指的是折原临也，心里莫名的酸酸的，‘那只跳蚤明明是我的’，平和岛静雄暗示自己，带着加深的烦躁快步离开。

       电脑显示屏下方的时间跳到了00:00，折原临也生命的倒数第二天悄然流逝。

      

       折原临也一遍遍调试着火锅的汤底，虚度着自己人生最后的光阴，“好像有点咸~”折原临也自言自语到，一边往砂锅里沸腾的汤汁中撒了些糖，在经过无数次尝试后折原临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剂量，看着窗外不早的天色，把蔬菜和牛肉片整整齐齐地排在砂锅里，开起了电磁炉。折原临也欣喜地拍着手，像是回到了幼稚园时代，对着落地窗外因为距离而模糊化成一个个小黑点的行人幸福地笑了起来，“果然有人类陪着就很开心~火锅什么真的很美好啊~”折原临也戳了戳鼓起来的生菜，白色的汤汁“噗”的把淡绿色的生菜淹没，咕咕地冒出几个泡。折原临也端着盛满牛肉片的白瓷碗，姿势优雅地伸向落地窗，做出一个"cheers"的口型，品尝起只在久远的记忆深处出现过的火锅。

       平和岛静雄驻足在新宿一栋高楼下，回忆起自己心血来潮登上开往新宿方向的地铁时的心情，后悔了。火红的夕阳一寸一寸地躲到了地平线下，平和岛静雄根据新罗给的地址一层层的数着楼层，落地窗后是没有灯光衬托起来的晦暗。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平和岛静雄只能模糊地看到窗上倒映的红日，反射出耀眼的日光。

       平和岛静雄移动了一下步子，又停下，踌躇不前。

      折原临也欢喜地吃着火锅，与寿司不同，每一口都蕴含着炙热，白色的雾气氤氲，温暖着稍显阴冷的室温，虽然有时候折原临也会被突如其来的哽咽感弄得反胃起来，但在艰难地用手指抠去那些黏糊成一团的花朵后，阴湿滑腻的笑容又会堆回折原临也的脸上。电脑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无声跳动着，折原临也偶然瞥到，“啊，已经这个时间啦。”

       19:04

       

       平和岛静雄目睹着天色渐暗，新宿五彩的霓虹灯一盏盏地亮起，比起池袋更显得纸醉金迷些，然后他推开了门，按下了电梯，随着楼层数的跳动心如擂鼓。“叮”电梯停在了指定的楼层，厚重的铁皮门移开，又关上，留在电梯中的平和岛静雄再一次按下了开门键，走了出去，坚定了此行的目的。

        折原临也是被一阵敲门声带出与人类‘幸福相处’的境界的，他不满道，“波江今天应该是放假啊。”他慢悠悠地走去开门，看见了门口犹豫不决的金发男人。“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静啊，你这样好好敲门我还真不习惯呢。怎么，有事？今天我可没时间和你折腾~” 折原临也看到平和岛静雄又是闲不住地一堆作死的连珠炮。

       “新罗都告诉我了。”平和岛静雄直视着折原临也开始躲闪的眼睛。“所以说这算什么？来看我怎么死的吗，小静？”折原临也秘密被揭穿反倒是变得坦然起来。“没……”“啊啦啦，小静，别急着反驳嘛。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反正肯定不是来救我的~所以，要不要陪我吃完最后的晚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显然对于折原临也不是很贴切，折原临也指了指还在咕嘟咕嘟沸腾的火锅，转身径直走回了窗边。

       被无视的平和岛静雄跟着走了进来，随手扯了一张椅子坐在明显是单人桌的桌子对面。折原临也往火锅里加了一些生肉，两个一旦相遇就会给周围带来巨大破坏的人正安静地对坐着，沉默不言。

       “呐，小静，你还记得吗，来良的时候，我把你引导马路中间让你被卡车撞飞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笑的一幕~”折原临也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还敢提！”平和岛静雄一点就炸，但碍于活动空间太小和折原临也脸上明显的不甘落寞他放弃了把桌子掀翻的欲望，只是把碗里的牛肉当成对面的跳蚤咀嚼。

      “还有啊，你上次被枪击了居然也没事……”折原临也喋喋不休地挑衅平和岛静雄的神经，一开始很暴怒的平和岛静雄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折原临也拙劣地掩饰着随时间递长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平和岛静雄很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所以说啊……最讨厌小静什么了……”

         23:54

        折原临也看着不停跳动的时间，叹出了最后一句话，闭上眼睛，胸腔传来一阵阵的不适感，似乎是花吐症的毒素又开始躁动不安，‘不会吐出什么庞然大物吧’心情意外宁静下来的折原临也苦笑地想到。

       “跳蚤，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听了折原临也一长段牢骚的平和岛静雄轻轻地开口，“哈？小静你是真心的吗？临死前送我什么礼物啊，过了今天就什么用都没有了~”平和岛静雄没有辩解。

       23:58

      “喂……咳咳……礼物呢，小静？”

       折原临也压抑着食道的抽搐，自尊心丝毫不允许他在死敌面前示弱。他觉得自己胸腔和腹腔像是要从内而外地炸裂，死亡的感受从这种难堪的疼痛里传输到折原临也的大脑。

      “一会儿给你。”

       “哦……”

      

       23:59

      “嘎吱”木质椅子在沉默中拉出一条空隙，透了点外界的新鲜生气进来。

       一直静坐的平和岛静雄蓦地起身，在折原临也的唇上慢慢烙下一个吻。折原临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胀裂感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的充盈感。平和岛静雄双手撑在桌上缓缓离开折原临也，轻手轻脚地取下了自己和对面黑发男人口中的白色百合。

       时间准确地跳动到‘00:00’的位置，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人平缓的呼吸声，“礼物。”平和岛静雄认真地凝视着折原临也睁大的双眸，“所以说讨厌我什么的也是假的吧。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说着就把自己手中两朵饱满的白色百合塞进折原临也手中。

      “是啊……活的好好的……”折原临也努力地想要捡起自己碎裂的伪装，牵扯着嘴角，艰难地给自己戴上虚伪的笑，最终徒劳地泄了气倒头磕在平和岛静雄的肩膀上。

      “跳蚤你……有时也要学会依靠一下身边的人啊。”

      “嗯……”折原临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节奏平缓得呼吸着。

      “呐，小静你说我的心脏会是什么花呢？”折原临也声音闷闷地答道。

      “谁知道啊，一定是什么又丑又臭的花吧。”平和岛静雄把手附在黑发青年的脑后，来来回回地揉搓着。

       “哈哈哈，难道是霸王花吗？小静别开玩笑了~”折原临也抬头戏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对于自己重新找回状态很是志得意满，抓着白百合的手指用力蜷曲。

       平和岛静雄第一次没有因为折原临也的嘲笑而大发雷霆。

      “睡吧，izaya。”

       平和岛静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在匍匐在他身上呼吸渐平的男人，松开手把折原临也放回座椅。

       “…………”

        折原临也头部轻轻地歪斜着，窗外的霓虹灯在青年的脸上映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平和岛静雄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搭在折原临也的身上。

       “睡吧。”

        白色的百合随着折原临也松开的桎梏滚落在地上，花瓣是细腻的瓷白。

    

        霸王花，有腐尸般的气味，拒人于千里之外，孤独，恶劣，但也用此吸引着部分昆虫为它授粉，相依相伴。

       折原临也的心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霸王花吧~

    【END】

*根据捉虫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