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冬日(中年disco 日常?)

*中年play



平和岛静雄站在玄关处,突然想起来那几条金鱼还没有喂,于是便放下了钥匙,拎起一包鱼食走进了房间。



鱼缸是透明的,里面游弋着零星几条色彩单调的金鱼,它们大而无神的鱼目里掺拌着转瞬即逝的记忆。



可是人和鱼是不一样的。



平和岛静雄把鱼饲料均匀地撒在水面上,红白相间的锦鲤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大小不一的鱼饲料就打着旋儿得沉入缸底了。



这条翻滚着的锦鲤是上了年头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的那个夏日祭。那时候折原临也硬是和他一起上蹿下跳地捞了几条金鱼,在捞完之后却是一撒手就溜得没影儿了。



平和岛静雄还记得那时候门田说的一句:“希望不管是临也还是金鱼,都不要死掉啊。”



不过门田的话终究没有应验。现如今,金鱼好好的活着,毕竟鱼都拥有着很长的寿命,平和岛静雄也因此养成了每年的夏日祭都会捞几条金鱼回来养着的习惯。



平和岛静雄用手背碰了一下鱼缸壁,水温稍微有些冷,连带着鱼缸也甚是冰手。



平和岛静雄把房间里的暖气打开,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才离开了房子。



平和岛静雄在过了四十岁的生日之后就向汤姆先生辞了职,理由无非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只有平和岛静雄自己清楚,他是想渐渐回归日常了。



他现在在一家酒吧做着酒保的工作,脱去了骇人的墨镜之后,他只不过是一个眼神并不凶恶的普通中年大叔。



酒保服穿在他的身上顿时变得合情合理,他也再没有做出年轻时候那般破坏店面的暴行了。



究其原由,有一部分是年岁消磨了平和岛静雄的棱角,还有一部分是少了恶人的挑拨。



平和岛静雄紧了紧自己的毛毡大衣,突然想起新罗说过的话。



“临也他已经回新宿了哦。”



幸好门田的下半句也没有实现。



那时岸谷新罗的表情依稀记得是十分促狭的,像是那种等待好戏的看客。



不过平和岛静雄让他失望了,他当时回了什么来着?平和岛静雄把袖口扭捏的纽扣解开,又平整地扣上。



想不起来了。



酒吧离得不远,步行很快就可以到达,只是路上积雪太厚,为行路的人们带来不少的困扰。



酒吧的玻璃门上很有人情味儿的挂了铜质的风铃,平和岛静雄走到吧台站定,换班的酒保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



平和岛静雄礼貌地回应了,匆匆交接班之后就是极其枯燥乏味的日常工作了。



酒柜的灯光是偏向昏沉的暗黄,一如往常的是忙碌。



形形色色的男女为了买醉而一杯接着一杯,这样年轻新鲜的环境似乎不适合平和岛静雄这样的中年人养老。



一个年轻的男孩向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平和岛静雄看着那人嘴唇上青涩的绒毛,有些怀疑他是否成年了。



“酒吧可不是未成年人来的地方。”平和岛静雄善意地规劝道,一边又想这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不会这样好言好语。



年轻人执意要求,平和岛静雄也敌不过他的聒噪,只好拧开瓶盖在有棱有角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琥珀色的酒液,推到了年轻人的面前。



平和岛静雄真的是变了很多。



因为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者是破坏公物宣泄一通怒火,他只是在暗处拿出手机给店长发了条信息,提醒他有未成年人出没的事情。



风铃又响了,这照理是很平常的声音,但平和岛静雄却莫名觉得这一次的叮当格外轻快。



平和岛静雄没有抬头,他在调制酒液的时候很专注,因为他的技术并不娴熟,甚至还有点粗枝大叶,直到一只带着银色指环的手探入了视线。



“一杯白兰地。”折原临也凝视着平和岛静雄说道,狭长的眼睛扯成了一条缝,里头涌动着压抑而危险的波纹。



视野里的那只手很苍白精瘦,仔细斟酌还能看见虎口蜈蚣一般缝合的曲线。



平和岛静雄迟缓地抬起头,看见那张曾经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人的脸,眼角已然褶皱出细小的纹路。



“Orihara…I…zaya?”



平和岛静雄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生疏地念出了这几个音节,语罢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折原临也。



通常是一些跳蚤之类的侮辱性的名词。



“哟,小静。”折原临也倒是一如既往地把这个羞耻的称号挂在嘴边。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居然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酒保呢,真是风水轮流转。”



折原临也上下打量着金发的男人,给出这样一个中肯的评价。



平和岛静雄迟迟没有动作,折原临也看着很是不耐烦。



“小静还不给我酒吗?这可不是一个称职的酒保该做的事啊,莫非是我像个未成年人?喂喂,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21岁的好市民啦。”



这种聒噪和之前的年轻人的聒噪很不一样,它能激起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窝火。



平和岛静雄久违的那种烦躁感突然就从休眠期转醒了,不得不说从始至终只有这样一个人,无论说什么都能刷新着平和岛静雄的底线。



折原临也看着平和岛静雄把手里的瓶盖捏得变形,又扭曲地将其拗回去,那一双形状和善的眼睛失去了墨镜的阻挡,射出逼人的凶光。



“白兰地要用手温一下比较好。”



平和岛静雄一边面色阴沉地抛出一个建议,一边又用手掌包裹起酒杯,停滞了片刻才递给折原临也。



“什么嘛,小静过了这么多年智商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回答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折原临也用一种板上钉钉地口吻蔑视着平和岛静雄,忽视了周遭风雨欲来的气氛。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长记性的么?”



平和岛静雄为了压制自己冲动的暴力,嘴上吐出了伤人的话。



折原临也听到这样的话,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面上颜色却丝毫不改。



“嘛,小静还是这么不会聊天。上次的小静,真是好吓人呢。”



平和岛静雄蓦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好了,你喝完这杯就走吧,我还是那句话,你还是不要来池袋的好。”



手上的杯子被平和岛静雄擦得纤尘不染,但不一会儿又被指尖晕染上了薄薄一层白雾。



平和岛静雄干脆自暴自弃地把杯子放回酒柜,转身的一刹那就传来了一句话。



“啊,我很快就会回新宿的,这一点小静已经不用担心了。”



折原临也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副虚伪的假面难得透露出一点真情实感的喜悦。



“……”



平和岛静雄背转着身,嘴唇开阖吐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



今天的跳蚤,不太正常。



不过折原临也虽然嘴上这么说,在他身边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之后,他仍然在微抿着那杯已经不再带有平和岛静雄体温的白兰地。



期间平和岛静雄帮着前辈招待了几个胡搅蛮缠的醉鬼,余光瞥见那个穿着加厚带帽衫的身影,已经保持着一个坐姿很久了。



那个身影有时候会稍微转动下脑袋,露出那双掩匿在细碎黑发下的眼睛,一刻不停地观察着人类。



折原临也的神情是平和岛静雄前所未见的灿烂,以往他每次看见折原临也,无外乎恶脸相向,阴湿晦涩。



从来没有像这样充满着勃发的朝气,连猩红的眼瞳都被点亮成为摩天大楼上璀璨的霓虹。



时间都是人自己消磨光的,风铃响起的次数越来越少,酒吧里还留着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时不时有几个狼狈为奸着出了门,急匆匆地直奔最近的宾馆。



酒吧的灯光已经处于半熄灭状态,折原临也还没有走,酒杯里的酒还剩了薄如蝉翼的一个底儿,把几束珍贵的灯光反射出不同的棱角。



也到了平和岛静雄下班的时候,他把进门时脱下的毛毡大衣重又穿上,一头的金发有点儿乱,他也懒得整理。



折原临也见平和岛静雄起身,轻轻地放下那杯尚有盈余的白兰地。



“小静现在居然还会穿外套,用来做什么?御寒吗?喂喂,别开玩笑了,像你这种怪物体质怎么会怕冷。”



折原临也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跟上了推门欲走的平和岛静雄,不出意料的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死跳蚤你跟着我干什么?!”



平和岛静雄把地面上的积雪踩得嘎吱作响,而这种令人牙酸的声响现在是双重的,因为他身后还跟着折原临也。



“我有跟着你吗?小静?”



折原临也一脸的无辜相,不熟悉他的人恐怕是会被这样精湛的演技所迷惑。



离开了工作的地方,平和岛静雄便没有了约束,忍无可忍地连根拔起一根路标,朝着坠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折原临也扔去。



折原临也的反应比起以前慢了那么半拍,而平和岛静雄的路标扔得也没有往日那么远了。



在两人都不再年轻的如今,昔日新宿最恶的身影和池袋最凶的路标竟奇迹般的阴差阳错开了。



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折原临也可能也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有失水准,在确保周围已经没有路标之后,踱步接近平和岛静雄。



“呐,小静你看,这么晚了,电车都不通了,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



黑色的外套让折原临也整个人半隐半现在夜色里,唯有帽子边缘的一圈绰绰鲜明。



“什么?你在池袋的窝点那么多,用得着住我家?”



平和岛静雄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怎么说呢,在那次过后,我就把池袋所有的房产都卖出去了哦,毕竟轮椅也是很贵的啊。”



折原临也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



“不过来到池袋总还是不想用轮椅呢。”



平和岛静雄在岸谷新罗和赛尔提聊天的时候,曾经隐约听到过有关折原临也的信息,似乎是有那么一条,说他站不起来了。



这不是还是活蹦乱跳的吗,尽是谣言,平和岛静雄心想。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还是喜欢把人骗得团团转。”



平和岛静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气,回过头不再看折原临也,静默地向自己的公寓走去。



折原临也把这个举动当做默许,同平和岛静雄保持着一个较为安全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他。



过了几条交叉的小町,一栋平淡无奇的公寓楼,平和岛静雄掏出钥匙一打开门,折原临也就毫不客气的跟了进去。



整个屋子的色彩都很单调,可以看出主人是多么的没有审美,折原临也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三室一厅的屋子里兜兜转转,发现了唯一的一个亮点—— 一缸金鱼。



“小静这种自己都能养死自己的人居然能把金鱼养活?不可思议啊!”



折原临也不住地惊呼道,隔着玻璃戳了戳金鱼开阖的嘴。



连平和岛静雄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养金鱼,于是他只好对这个问题保持缄默。



两人之间的话题终于走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显然的是不会再有柳暗花明。



房间里因为暖气的缘故空气很温和安静,折原临也的鬓角冒出一层汗,像是被撒上了一把昂贵的宝石。



“客房在隔壁,你可以睡在那儿。”平和岛静雄干巴巴地嘱咐了一句,正想离开气氛尴尬之地,折原临也却比他先一步起身。



折原临也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就着仰头的姿势偏着脑袋用余光瞥着平和岛静雄。



“小静真蠢,真的以为我会住在你这么简陋的家里吗?只不过是骗你的啦,好了,我要住到宾馆去了,再见咯!”



折原临也为了防止异变突起,一溜烟儿地冲出了房门,电梯恰好停在这楼,电梯门的开闭也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情,平和岛静雄终是没能抓到折原临也。



这次他没有放水。



折原临也在躲进电梯的前一秒还身手矫健,后一秒就伸手撑了一下墙,即使裤子是十分宽松的款式,仍能看出折原临也的双腿在细微地打着颤儿。



“真可怕啊……”



折原临也的神色很明显的不甘心,他清楚旧伤早已不会隐隐作痛,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心理防线的溃败。



“教训已经够了,小静也渐渐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糟老头了呢,人类啊……”



折原临也总是改不了自言自语的毛病,电梯的四壁极尽简陋,光秃秃得连一个小广告都没有,平白无故带来几分压抑。



“叮——”



电梯很准时地到了一楼,折原临也走出去,已经是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样。



反观平和岛静雄,他重又被折原临也欺骗,竟诡异地没有丝毫暴躁感,就是突然觉得窄小的三室一厅变得有些空落落的。



平和岛静雄前不久刚听从弟弟的意见开始戒烟,经此一役之后,强劲的自制力难得不知不觉被戳了个孔。



他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搜出来的皱巴巴美国精神,清爽的尼古丁味道随着空气的吸入直冲天灵盖,平和岛静雄突然想起他之前对新罗说的话。



“他回不回新宿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他当时的内心,有三分内疚,五分怀疑,剩下两分不明的因素,但确实是真真正正不想再跟折原临也有过多的瓜葛了。



平和岛很长地吸了一口气,烟上的火星燎原一般地烧了半根烟,烟灰窸窸窣窣地落了下来,有些则随着暖气吹出来的风飘在半空。



一根烟罢,平和岛静雄觉得有些疲乏,暖气的风吹得他昏昏欲睡,这放在从前是不会有的。



变得也许不只是跳蚤,平和岛静雄想了想,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烟灰,只是两个人都老了。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黑夜转瞬即逝,平和岛静雄前一晚忘了拉窗帘,一大清早就被天青鱼肚白给闹醒。



酒保的工作只有在夜里,平和岛静雄白天总是很空闲的。



平时他一般会睡到下午,但今天醒了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只好起身,挑挑捡捡衣柜里清一色的酒保服,找出一件洗过的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做着夜间工作的缘故,平和岛静雄有点受不了刺眼的阳光,他翻箱倒柜地把以前戴的墨镜找了出来,戴上,感觉好多了。



平和岛静雄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现在的他一身行头整整齐齐,竟又显露出一点池袋最强的风范。



说是闲逛,但也走不了多少路,池袋总共就这么大地方,平和岛静雄来到池袋西口公园前,身边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了。



鲜红的巨型“LOVE”依然很显眼,由于天色尚早,在此约会的恋人还只有其中一半,乏味地等待着另一半。



平和岛静雄背靠着字母“V”,他没有要等的人,觉得此情此景挺适合抽根烟,可摸了摸裤兜,没有。



平和岛静雄处在一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中,完全格格不入,他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打算去便利店买包万宝路。



折原临也坐在轮椅上,三千万的轮椅移动起来如臂指使,不得不说他昨天去找平和岛静雄是一个预谋,到今天的相遇绝对是个意外。



看见平和岛静雄发现了自己,折原临也按了一个前进的按钮驶向那个一脸烦躁的金发男人,他很少自己指挥轮椅,一般都是遥人推着,此时竟觉得有些好玩。



“哦呀,小静居然也在这儿!”



折原临也嘴里含着雪糕,说起话来有点含糊不清的,但不妨碍他抑扬顿挫的语气。



“啧,冬天居然在吃雪糕。”



平和岛静雄用自己一个老年人的心态,严厉地指责了一下折原临也这种荒诞的行为。



“咦,小静这次居然都没有一上来就追着我打,嘴里嚷嚷着什么还不回新宿这种话。”



折原临也挑了挑眉,雪糕冻得有点儿严实,他咬了一口,被冰得牙齿打架。



“其实如果你不总是在池袋策划一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也是能相安无事的。还有,你明明能走为什么还要坐轮椅?”



平和岛静雄突然觉得折原临也这样也不是那么讨人嫌了,被冻红的双颊让他看起来很乖巧。



“坐着轮椅能更吸引人类的注意呢!”



折原临也说谎话从来不打草稿,明明是喜欢隐藏在暗处观察人类的。



“而且,池袋也已经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啦!我今天就走,这次可不是骗你的!”



平和岛静雄本来还打算怀疑一下,但转眼就看见折原临也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的眼睛有一瞬间没有一丝光亮,暗沉沉的。



可能是因为背光吧,平和岛静雄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折原临也控制着轮椅靠近平和岛静雄,在到达安全距离的时候,停顿了一瞬,复又平稳地前行。



这次他与平和岛静雄离得很近,近到伸手可触的状态。



平和岛静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折原临也,模糊地看到了他眼中深深地沟壑,看到了轻微翕动的鼻翼。



“我啊,是被一个怪物的人性打败的。”



折原临也直视着平和岛静雄,这可以说是折原临也人生中最有勇气的一次了,毕竟是难能可贵的一句示弱的真话。



平和岛静雄突然哑口无言,雪糕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上头凝结了更厚的一层霜。



风刮起折原临也帽檐的绒毛,也刮起了细碎的黑发,折原临也举起手,雪糕正好杵在平和岛静雄的上嘴唇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平和岛静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嘴唇不一会儿就被冻得麻木。



牛奶味的雪糕融化了一点,顺着平和岛静雄的唇纹流进他的嘴里,平和岛静雄还是一如既往地喜爱牛奶,于是便张嘴咬住雪糕的一角。



折原临也眼见着计谋得逞,骤然松开手,只剩下平和岛静雄叼着烟一般叼着一根雪糕,看起来极具喜剧效果。



“喂,你……”



平和岛静雄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将嘴从雪糕的手中解救下来。



“回敬!老年人小静!”



轮椅都被折原临也笑得微微震动,然后他就移着轮椅后退了3米。



“呐,我说小静啊,在这里是等人?那我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平和岛静雄刚想辩解,折原临也就已经动作迅速地掉好了头。



他的一只手在虚空中挥了挥,罕见地跟平和岛静雄道了别。



平和岛静雄看着渐行渐远的折原临也,突然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远远地喊了一句。



“小静!我不是回新宿哟!”



然后就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表情,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平和岛静雄看着折原临也逐渐消失在他最爱的人群中,才恍惚想起自己本来是要买烟的。



他转身想走进便利店,嘴里却又回忆起牛奶雪糕的味道。



算了,他想,先把雪糕吃完吧。





END

2018-02-04 2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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